章 五百零五 佛性本源(1/2)

步步而进，琳琅离得那一株摇曳生姿的无根玉莲越来越近。

暖如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琳琅越是靠近，就越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而她，也从一个元婴修士变回了小婴儿，一个只想寻找安稳怀抱的小婴儿。

而在半空中，一个由光影凝结而成的佛像渐渐显出身形，面含慈悲之微笑，就这样看着琳琅慢慢来到了佛莲旁边。

伸手托起佛莲，琳琅仿佛捧着一个易碎的宝石，目光流露出淡淡的温存意味，柔和无比。

“孩子......欢迎你回来......”

一声低沉温润的嗓音凭空响起，琳琅听见，下意识的抬眼，这才发现半空中含笑俯瞰着自己的佛祖。

像是相识已久的良友，琳琅面对佛祖，并没有像羽儿和婵娟那样下意识地跪地膜拜，而是回应地扬起了笑容：“佛祖，这是我的家么？”

“为什么不是？”

佛祖的容貌被一抹光影所笼罩，似真似幻，却有无尽的慈悲之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一如润泽苍生大地的雨露，细微，却不可忽视。

琳琅摇摇头，手中托着佛莲，低首看了看，再抬眼，却已是满脸清泪：“我本不应该存在，我的诞生就是一个偶然罢了。生母弃我，父系一脉却是佛莲子，不人不妖，不仙不鬼，我从哪里来，又该到哪里去，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佛祖缓缓言道：“难道你没有从佛莲中感到温暖么？”

“感到了......”琳琅点点头：“但这份温暖却太过遥远，即便我捧了在手，也仿佛隔着千万里。”

“你终于领悟到了。”

佛祖却然然一笑，凭空一伸手，指尖沾花。那玉莲便消散于无形，好像从不曾存在一样，连一丁点儿气息也没有留下：“佛莲只是一个环境，一个我坐化成佛的依托而已。世人都以为是佛莲孕育了我的佛性，却不知，是我的佛性让坐下的莲花成为了可以润泽万物苍生的灵宝而已。琳琅，你的确是佛莲子的化身，换句话说，你是一个拥有我佛祖本源之灵的人类。”

“我太过依赖佛莲，依赖佛莲子。依赖玉婆娑，所以......迷失了自己？”琳琅像是有所明悟，喃喃道：“佛祖。你是这个意思吗？”

“你的灵性，你的慧根，都是你与生俱来的，和佛莲子和佛莲，甚至是滋养你灵根的玉婆娑都没有半分关系。记得。你就是你自己。”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琳琅的疑问，但佛祖这一言，却再明确不过。

可琳琅却突然一怔，猛地摇了摇头：“可我，连心爱之人都没法唤醒，我再有灵性。再有慧根又如何呢？”

“你用玉婆娑护住了冷子寐碎裂的元婴，就一定能用你的生机灵气使其恢复神智。之前，你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寄希望于他人，或者寄希望于某种灵物，但归根到底，却是忽略了你自己的能力。”

“你看......”佛祖说着，缓缓将合掌在胸前的右手伸出来。轻轻一翻，一片光幕便浮现在了琳琅的头上。

光幕之上。是琳琅小时候在山中救羽儿的景象，她启动玉婆娑，看透了羽儿体内的经脉，然后亲手帮其修复；再一转，是琳琅将濒死的灵草救活，虽然也是用的玉婆娑，但明显，她神识中有一股微不可查的凝白雾气注入了灵草之内；再后来，是琳琅施展治疗术救治七叔、冷子寐的景象，她虽然借着玉婆娑的特殊能力，却是以神识为本源，玉婆娑，仅仅只是作为一个工具而已！

看到琳琅双目从一开始的迷惘渐渐变得清明，佛祖满意地含笑又道：“要救你所爱，你须得明白这一切只能靠你自己。我的确拥有万物化生之力，但却不需要出手帮你。你若是过了这一关，便能成就佛胎，圆满归一。你，可愿意相信你自己？”

缓缓站直了身子，琳琅眼中充满了坚毅和决绝：“我相信！”

“那你去吧，这支佛莲，我送与你为坐骑。”

佛祖轻轻一点，原本消散在虚空的玉莲又重新凝结，并越来越大，变成一朵三尺见方的莲花座，然后落在琳琅脚下，将她托起。

见琳琅立在佛莲之上，宝相庄严，容颜端正，素雅地犹如一滴清水，虽是从下界弃婴一步步修炼成如今的元婴修士，却纤尘不染，毫无瑕疵，实在是万中无一，令得佛祖目露满意之色，展颜笑道：“你若能在唤醒冷子寐的同时觉醒佛性本源，这一朵佛莲就会将你带回西方仙界，成为我佛祖的嫡传弟子，也是唯一可以继承我佛法修行的徒弟。”

低头，看着在脚下缓慢旋转的佛莲，琳琅双掌合在胸前，十分虔诚地福礼，向着半空的佛祖道：“多谢佛祖点拨，琳琅受教了！”

说完这句话，琳琅整个人突然被脚下的佛莲一带，只见片片莲花瓣合拢，竟直接凭空就那样消失不见了。

...

“琳琅！”

羽儿和婵娟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明明白白，发现琳琅突然消失不见，都着急地下意识喊了出声。

“你们别担心，我让佛莲直接带琳琅回到下界去唤醒她所爱之人。你们暂且留在此处吧！”

佛祖看了一眼羽儿和婵娟，慈悲一笑，极西之地的禁制便对他们打开了。

面面相觑，婵娟简直不敢相信，伸手拉着羽儿：“天哪，佛祖邀请我们进入菩提幻境，虽然只是暂时等待琳琅归来，可这绝对是整个上古仙界所有神仙都梦寐以求的机会啊！羽儿，不消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