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膀胱破裂的男人(1/2)

大榕青，山茶艳，火锅美腿满街串。六月的重山市，早已火红一片。

沐浴间的水声停了。

“哗～”宁晓檀拉开玻璃门，随翻滚而出的团团水雾走了出来。

这画面，岂止像仙女下凡，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小时候每到端午，为了驱灭蛇虫鼠蚁，宁妈妈会用雄黄烟熏屋子，宁晓檀就跟后面追着黄色的浓烟扮成仙女翩翩起舞，熏到哪个屋，她就翩舞到哪个屋。

重山妹子有两大特点：一是臭美，二是确实美。

宁晓檀站在被雾气朦胧的大镜子前，习惯性的伸出手，在镜面擦出一个圆，凑上前去，一张白皙的娃娃脸映在“圆”中，杏眼含露，眼角微扬。

她满意的冲自己微微一笑，又轻皱起眉，缓缓伸手，再擦出两个圆，一对雪白的肉团颤颠颠出镜！晃一晃，像对肉嘟嘟的小猪。

“噗！”忍不住被自己逗乐，上翘的嘴角边，露出调皮的小酒窝。

忽然，一幅画面闪过她脑海，那是昨晚的梦境！

她立刻收敛笑容，闭上眼，屏气凝神搜寻这个梦的碎片：人，很多人，他们在围观什么，嗯，还有小区保安和民警在场。

透过那些晃动的的身影，她慢慢看清，人群里的草地上躺了个人。

宁晓檀轻皱起眉，继续捕捉梦。

画面越来越清晰，有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出现，很快他们用担架把地上那个人从人群中抬了出来。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跟警察交谈，说伤者有可能膀胱破裂了……

宁晓檀不再继续回忆，从家里两个不同朝向的窗户探头张望，小区里鸟语花香，安静如常。

她思量片刻，随便套了身衣服，抓上手机便出了门。

梦里有很多矮桂花，而小区里矮桂花最多的是在十栋往后那一带，于是她朝那边一路小跑。

周末的早晨是上班族们补瞌睡的黄金时间，这时能在小区里活动的，除了小区保洁员，基本只有锻炼身体和出入买菜的中老年人。

十栋至十三栋的位置是最靠里的，准确的说是十、十二和十三栋，因为小区没有十一栋。原因嘛，就是风水那些事儿，不足为奇。

宁晓檀在这里住了快十年，就算陪宁妈妈散步也很少到这边来，通常走到九栋，便改道湖边了。

路边整齐排列的矮桂花，随清风阵阵飘香。

绕着十栋转了半圈，宁晓檀没发现异常，便朝十二栋走去。

侧面！十二栋侧面的小叶榕长势茂密，跟梦境里非常相似，她感觉就是这里了！

接下来就要去楼栋背后查看。

扒开厚密的灌木丛，宁晓檀一脚便跨了进去，她此刻的心理活动是：身高一般，但我腿长啊！

这片草地被几棵枝叶繁茂的小树遮盖，光照较差，宁晓檀猫着腰，轻手轻脚的朝里走，仿佛置身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小结界。

她对梦的细节抓得快而准，依着记忆很快便发现了一条从灌木丛露出的腿！

定定神，伸长脖子，挪步上前一看：应该是个男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梦里没提到死亡，这人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宁晓檀赶紧拨通物管的电话，让他们派人去十栋后面查看，思忖片刻，又打了120，告知了小区地址及伤者的目测情况，并提醒，伤者可能膀胱受伤。

很快，伴随嘈杂的人声，安保人员和闻讯尾随的吃瓜群众们赶到现场，后面的事她也帮不上忙，宁晓檀简单交涉几句便离开了。

至于那男人为什么会晕在那，她不感兴趣，自己的事还稀里糊涂一大堆，更重要的是，她必须保持低调，尽量别惹事上身。

没过多久，警察还是找上了门，要求她配合调查询问。

对宁晓檀的个人基本情况进行了解后，警察叔叔问：“你是怎么发现伤者的？”

“我晨跑到那边，听到有猫叫，我喜欢猫，就过去看看。”

“那么隐蔽的地方，你随便看看，就看到人了？”警察叔叔显然持怀疑态度。

“没有呢，那个猫猫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我担心是不是生病或者受伤了，才在那附近仔细找的，”她边说边顺胸口，适时还夸张的翻两个白眼，“哎，走过去看到半条腿，吓死我了！给物业打电话的时候，手机都差点抖掉了！”

这套滴水不漏的说辞，宁晓檀不可能信手拈来。这是事后，她的警察表弟编出来教她记住的。否则被人问起，她总不可能说是按梦的指示去找到人，这被当做精神病是小，万一伤者涉及刑事案件，难免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急救中心那边的消息是除了几处骨折外，他的膀胱受伤了。根据120的接听记录，你在电话里曾告诉他们，那人膀胱受伤，你怎么那么料事如神，学过医？”警察叔叔面带微笑，犀利的眼神却一直盯住她，让宁晓檀不自觉入了香港警匪片的戏。

“膀胱？我不知道啊。医生问这边患者的情况，我啥也不清楚，我根本不敢靠近看，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说旁观着是受伤了，他们听错了吧？”宁晓檀又翻了个白眼，“现在想想还后怕呢！”

“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为什么不先报警而是打120呢？”

“天呐。我没敢想这是个死人，我先通知物业，再打了120，就算在大街上看到晕倒的人也要帮忙救人嘛，何况是小区里的邻居，是吧警官？”宁晓檀给自己这波表演打一百分。

“邻居？那可不见得。”

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