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釭(1/2)

洪兴茶馆。

这是苑霖街最靠近大司农府的地方，站在二楼甚至可以看到曹家祠堂的穹顶。茶馆的老板几乎嘴巴都要笑歪，平日里十钱一碗的好茶，如今卖到五百钱客人们也争得几乎头破血流。

看看时辰，祭剑礼应该是快要结束了。

“我觉得吧，至少也是七声以上吧！”一位长须大汉拿着酒壶倚在栏杆之上，望着不远处大门紧闭的大司农府门，抹了抹嘴角，豪气地说道。

长须大汉就住在这苑霖街附近，曹家的祭剑礼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三声以下剑吟代表一般天赋，三声到五声代表高手天赋，五声以上代表两个字，妖孽。如今曹家家主曹嵩，大汉天琊榜上排名第八的猛人，当年正是六声剑吟，看夏侯惇锐不可当的气势，无疑是青出于蓝胜过曹嵩当年了。

“当年的曹司农有他这么猛？以我看啊，十声都有可能！”一位中年老哥跟着起哄说道，一年之前那惊天一战后，他就成了夏侯惇的铁杆粉丝，从晋阳城赶了五天的路才来到洛阳帝都，就为了就近听个结果，看个热闹。

“十声？不可能吧！？”也有人觉得夏侯惇无疑天赋优秀，但是十声剑鸣还是太过夸张了。

“听说那个曹德也不错，不算上夏侯惇的话在年轻一辈中也算独领风骚，下一辈曹家当家的，几乎就是这个曹德！”

“曹家不得了啊，冒出了许多优秀的后辈，果然有大家族的底蕴。”

“我记得曹家不是有个大少么，叫什么来着？”

“曹家大少不就是曹德么，你什么脑子”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话题也是扯得越来越远，更多的人还是感叹曹家出了不少优秀的年轻后辈，看来三公九卿的地位是十分牢固。

京城最大的赌坊三元坊还开出了盘口，直接押买曹家某位公子小姐的祭剑天赋。一到六个数字，代表剑鸣的声数。当然夏侯惇是个例外，他的数字直接就是六到十，至于为什么，庄家觉得不需要解释。

咚！咚！咚！

又是三声钟鸣。

人群里立马像是炸开了锅一样，纷纷放下了手中的酒盅茶碗，开始用手段各显神通。毕竟这么么多人翘首以盼，谁能率先拿到，谁就能掌握第一手先机。

果然财大气粗的三元坊最先拿到了结果，当三元坊的大掌柜走出来亲自读出结果的时候，舌头还是差点打结绑在了一起。

“九九声！！！”

瞎议论是一回事，但是真正知道了确切的结果之后，所有人的下巴一时间几乎掉转不过来。十年之前曹嵩六声剑鸣，如今已经高居大汉天琊高手榜第八位，已经是金字塔顶峰的存在，而这个九声剑吟的妖孽，他真的还是人吗？

此时此刻，最想哭的应该是谯城夏侯家吧。

夏侯惇被本家抛弃寄居曹家早就算是半公开的秘密，本以为两年前未央殿精才绝艳一战，夏侯家会召回夏侯惇，结果却是毫无动静。那么如今呢，史无前例的九声剑鸣，难道还不能进入天琊榜那个最顶端男人的法眼？

大街小巷，茶余饭后，大汉朝有了新鲜绝顶的谈资。如两年前一样，夏侯惇再次引爆了整个大汉朝的焦点。

外面热火朝天，清香苑里面依旧是寒意扑面。

大火炉旁边，曹吉利喝着热茶一边看着竹简，另一边披发的黄衫青年也在用丝绸不停地擦着寒铁的枪头，从青年进来到现在，除了中途小雅给二人上了茶水，黄衫青年说了一句多谢之外，两人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外面沸反盈天的，你躲在我这里不太好吧。”

曹吉利想想还是开了口，这个闷葫芦好像永远不会有什么波动似的，就算是现在天塌下来，他也能一囫囵卷起来，当被子盖。

“我喜欢清静。”黄衫青年开口说道，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那你还喜欢耍帅，不知道那句话么，爱耍帅，一定死的非常快。”

黄衫青年闻言突然转过头，认真地盯着吉利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脸上有一丝情绪在酝酿，把曹吉利吓了一跳，这货是要干嘛？

“我本来就很帅，不需要耍。”

曹吉利差一点被口中的茶水呛死。

这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总能这么一副酷酷的样子，让人有些莫名的火大。

“这几天华老会来给小雅诊眼睛，老头子答应我的。”

“请的，是华佗神医”

说完这句，夏侯惇罕见地瞟了一眼吉利，吉利只是手顿了一下，然后一脸开心地笑了，有华佗神医在，小雅的眼睛定然大有希望。

“谢谢！”

吉利发自内心的道谢，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动用了祭剑首席的权利，父亲断断不会为了小雅花大代价去请那位脾气古怪的华佗神医。

“不用谢我，小雅救过我的命，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夏侯惇依旧面无表情，朝着发起寒光的枪尖哈了口气。

吉利埋着头想了想，突然抬起头脸上扬起干净的笑容：“夏侯兄，小雅有幸能治好眼睛的话，你就带着她走吧。”

夏侯惇眼神一沉，猛地朝屋门方向看了一眼，突然有些粗暴地站了起来，将手上的长枪重重地插在了地上：“你身子有病我不与你计较，否则以我的脾气定把你的嘴巴抽个稀巴烂。”

夏侯惇一边冷峻地说着，一边拔出长枪打开了屋门。亭亭玉立的小雅站在门口，精致的脸颊上挂着一丝晶莹，夏侯惇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回过头凶狠狰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