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家(2/2)

艾小云的脸摸上去非常细腻，吹弹可破，有些温热，是脸红的。

艾小云并没有介意黎问天这么做，她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一只手轻轻地贴住她的脸颊，传来阵阵温暖，这种温暖是如此的舒适，如此的让人安心。

“行了，你们小两口也在我这个丈母娘前亲热够了吧，还想做什么？”陈妈笑眯眯地看着二人，眼中暗含深意。

“妈妈！”“陈妈！”二人叫了出来，马上保持距离，脸上都向红透了的苹果一样，红地不能再红了。

对于上学这件事，奶奶和陈妈其实已经废了很大的心思，可是黎问天就是不想去，也不说为什么，从十三岁开始，陈妈和奶奶本想让黎问天早点入学，就想黎问天提前一年去蛊师学院，但黎问天的反抗态度极其强烈，导致提前入学计划失败，通过一年的旁敲侧击，黎问天的拒绝上学的态度没有好改，只是对这件事越来越麻木，越来越不想回答。

眼看着新的入学期就要到了，而黎问天却一直不想上学，奶奶和陈妈开始着急：这孩子不上学也不行啊，终于，经过仔细的思考，艾小云想出了这个计划，然后，实施成功

第二天早晨——

天色未亮，黎问天却已经打点好行囊，准备向蛊师学院出发， 站在家门前，黎问天看着眼中的家，陈年木发出的阵阵馨香流进他的鼻子里，院里的花儿还带着露水，倒映着天上星星的身影，想到过去曾想这里生活的快乐的日子，与大家的点点滴滴，黎问天感觉喉咙发紧，眼中一阵热流涌进，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

多年以后，我，还会记得这里吗？多年以后，我，还会回到这里吗？多年以后，若是我回到这里，那个时候，这里，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黎问天在心中反复问着，可是，他终是得不到答案：多年以后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但他感觉，这次离开，他将再也见不到这样的家了，这次的离开，就像是诀别，深深地触动着黎问天的内心。

黎问天转过身，却和艾小云正对上，她站在黎问天的前方，盯着黎问天，两眼通红，显然是哭过的。

她看着黎问天，哽咽地说：“你，就不想和大家说声再见吗？”话中充满了不舍。

“我”黎问天沉默了顷刻，说道：“我想，要是大家都来的话，可能会有些不必要的事情发生，会耽误时间的。”

“耽误时间吗？”艾小云仍看着他，但眼神中却有种悲戚的感觉“也就是说，现在跟我说话是在耽误时间了？”

黎问天喊道：“不是的！和小云在一起永远不是耽误时间！”

“那好，你把眼睛闭上。”艾小云说，“你马上就要走了，我带了礼物给你，别睁开啊。”

黎问天将眼睛闭紧，他不敢，是不想，让艾小云伤心。

一丝冰凉出现在黎问天的脸上，柔软，伴着缕缕沁人心脾的芳香，黎问天感觉仿佛感受到了阳光。

黎问天把眼睛睁开，看着近在咫尺的艾小云的的脸，她的双唇仿佛是一只疲惫的蝴蝶，在黎问天的脸上栖息着，生怕惊动了他的安静，黎问天伸开双臂，抱住身前的艾小云，仿佛抱着娇小的婴儿一般，既怕抱紧会弄疼她，又不想放开。

蝴蝶轻轻地飞离黎问天的脸，黎问天的手臂也放下，拾起置在身边的背包，他向着蛊师学院走去，好像是一种坚决。

“再见。”后面传来艾小云的声音。

黎问天证了一下，无力地说：“再，再见。”

那一刻，二人谁都没看见，对方脸上留下的泪水。

多年以后，他还会记得她吗？只有多年以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