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班底初建(1/2)

“一！”

“二！”

“三！”

“四！”

“一、二、三、四！”

王仲秋背着手，远远地看着那群十岁左右的少年，脸色很不好看。

李先生说过了明年春天让王枫参加县试，王枫不用工温习功课只是带着村里的少年胡闹，只是让他疑惑的是，王枫只是让那些少年练站立，练排队，连走路。

其实王枫也没有办法，那些同村的少年他们以前会也只是刚刚学会一千个数以内的加减法和一二百个字罢了，刚刚分的清左右，至于那些买来工匠家的孩子，聪明点的会数个数什么的，傻点的数都不会数，至于识字王枫只能呵呵了。

王仲秋很是些担心，自己这个儿子实在有些一根筋，自从岛上的建设开始王枫从家中支出一笔钱后，非要搬到这个小岛上居住，说是这里环境安静可以认真读书，可是你读书干嘛将村子里半大的孩子也带到这里，还跟孩子的父母签订了契约，孩子跟着他当学徒，每月每人给两百文钱，五年后出师每月每人最少一两银子的工钱，劝了几次就是不听，父亲买了艘四百料的福船回来后也和儿子交谈了一次，但是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父亲就不让自己干涉儿子的行动。

不习武艺，不习器械，不习韬略，这不叫练兵，而叫小孩子过家家。

他捻了一下自己的胡须，又看向王枫的住处。

王枫居然开始修围墙了，只不过他这围墙修得比较大，竟然将宅子方圆一亩多地都圈了进去。本来想为难一下不给他人手，不过还是给王枫请到了一些无田的贫户，在王枫的指挥下行事，工程的进度虽然不快，但也已经初具规模。

在筑围墙时，王枫使用的是板夹夯筑法。

“蠢，这几天湿气重，破土动工的结果就是霉烂掉……终究是不通事务。”王仲秋在他旁边嘀咕道，不过他不想想海边什么时候潮气才不大呢。

祖父倒不认为这样做真是蠢了，他眯着眼，透过只修到齐膝的矮墙，看着墙内正在挖地基，看起来似乎是要在王枫的房子东西两侧各起一排屋。

“这小子虽然做起事来还不够精细，但心气却大，这两排屋子起来的话，他院子里可就能容下百十号人。”祖父道：“看来他是还想再多招些人来，只不过村子上能招的人都被招走了，他没有去边上的几个村庄问问？”

“谁知道，别管这小子了，咱们回去，大，我不在你老受累把家丁操练出来，听说倭寇越猖獗了，肥皂作坊放在这岛上，我心里总是悬着……”

他们觉得看够了，转身便向他们的住处回了过去，看着他们二人离开，王枫收回了目光。

“你，把这只鞋子脱了！”他手中抓着一根竹鞭，对着站在离他左手边的十几个少年道，这些个少年都是祖父买来充当做肥皂工匠的后代，最大不到十岁，大点的都到工场去帮忙了。

那少年穿着草鞋，对着他傻傻地笑了一下：“公子，脱鞋做什么？”

“叭！”王枫的竹鞭直接抽了过去：“记得我方才说的话么，凡我所说，就是命令，我的命令就坚决执行——脱了鞋子，然后绕院子跑一圈！”

那少年有些迟疑，王枫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若是不想在我这吃午饭，我现在就给你五文钱，你去工场做工，以后也不用来我这！”

那少年用力咽了口口水，他可是亲眼见到，厨房里将四片又肥又大的猪肉在锅里！在他们开始训练之前，王枫可是领着他们都到厨房去看了的，而且说得很明白，只要听命令下死力气操练，那么就天天可以吃三餐、至少两餐能看到油腥，每月还有两百文钱拿，不比做工那边的少年拿得少。

他脑子转得很快，立刻脱了那只鞋，然后开始绕着正在建的围墙跑了起来。俞国振看着他跑，他不敢再偷懒，他一圈跑下来，口中直喘粗气。

王枫看了一眼他光着的那只脚，这小子家里是穷苦出身，连个正式的名字也没有，因为长得黑瘦，所以家人就叫他朱小豚。

王枫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然后拿鞭子抽了下面一个少年一下：“你，也把这只脚的鞋子脱了！”

有朱小豚的先例在那儿，众少年一个接着一个将鞋子脱了，他们一共是十六个人，加上村子里的那队总共二十八个，他们两队人同样脱了右脚的鞋子。“

今天除了教你们喊号子，还要教你们分清左右，现在你们看着自己的脚，穿着鞋子的那只脚就是左脚，没有穿的就是右脚，我让先到的给你们示范。”

“第一队，出列！”王枫一声令下，村子里的少年向前行了三步，站在了他的面前。

队列训练的目的，一是培养纪律姓，二是培养服从姓，三是养成集体习惯。

与这些服色各杂的少年不同，村子里的少年穿的都是王枫为他们准备的新衣，熨得挺直，他们昂挺胸，站得如同竹子一般挺拔，双目平视神情整肃，看起来不怒自威，毕竟他们以前跟王枫学认字，又在岛上被王枫训练了将近一个月，所以队列站的还是有模有样。

这些从外地招募来的少年原本是散漫惯了的，最初见到一队这模样时，他们都是哂笑起来，还有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王枫没有理会他们，然后连着出号令，让一队左转、右转，齐步走齐步跑，一系列的动作都做完之后，他才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些少年：“你们觉得如何？”

“花架子！”